“深蓝世界？”
对于罗南来说，这也是一个敏感词，他被引偏了点注意力，多问了一句：“你到过深蓝世界？”
“这还多么难呢？”黑狮的巴掌能在自家肚皮上搓出花来，也让他表现得场……事实上，对他熟悉的人都知道，老埃尔斯一直对畸变技术不感冒，他乐意用这个挣钱，但绝不想着把自己的未来压在这玩意上面。”
这段话信息量颇，罗南一边消化，一边信口问了句：“他不喜欢畸变……为什么？”
“还能为什么？因为他贪婪，他一直要走正统的路子；因为他相信，只有按部就班的超凡力量进化研究，才能带给他真正的全新生命，让他那个丑陋腐朽的臭皮囊，重塑青春。”
黑狮腾出手，比划出拇、食、中三根手指，然后又把拇指按回去：“可惜，这条路很早就走绝了，曾经的三岔路口，这一条道，已经没有什么响动，至少现在不是主流。”
“三岔？”罗南想了想，“一个是正统进化，一个是畸变技术，还有一个是什么？”
“就是血脉项目喽。天启实验室现在着力推进的那个，现在不知多少条老狗吐着舌头，等着舔骨头解馋呢。”
黑狮依旧不留口德，不过对罗南仍保持尊重：“话说这样不太适合长聊吧，要不咱们去喝杯咖啡……啊，给这个假身补充一点其他溶液成份，好像也不错？”
看得出来，黑狮正试图找回对话交流的主动权。为此，说起各种阴私、秘辛，连个磕绊都不打。
当然，他概真的有习惯性卖人的属性。
也有可能是因为，在超凡种圈子里面，这些事情也不算什么“了不起的秘密”的缘故。
“行啊，去补补水也好。”罗南答应得煞是爽快。
罗南不介意暂时让出控制权，只要对方拿出来的信息够那个价。他也很想就近观察其他人的反应，看看李维在这些超凡种心中的地位和影响。
说着，罗南拢手收了反应炉，仍把牛鬼抛在泳池中间，就这样折身飘回到血妖、万流花所在的位置。
黑狮也干脆利落地舍弃了“白天鹅”，纵上池畔，腆着肚子和那张脸，当起了东道主。
“翡翠之光”的层次，这时就能看出来了。即便不是每个管服人员，都具备将超自然现象视做等闲的本事，但客户有需求，总是能凑够人数的。
在罗南与黑狮在池中心交流的时候，一批经过严格训练的服务人员已经就位，如今更是流水般送上酒水、饮料和茶点，务必要让这些尊贵客人满意，至少是找不出错来。
然而，有一个算一个，谁也不会把这些茶点当回事。除却血妖、万流花心中略有底数，暂可不论，剩下的都是各怀打算，眼前却有志一同：
好不容易让黑狮把罗南给请了回来，这时候不去探明这位年轻任性的强者心思，更待何时？
嗯，直接打探肯定不妥，那就先聊天吧。
正好，超凡力量进化的“三岔”路口，在高层群体中，就是永不过时的话题，家或多或少，都有话可说。
罗南倒是得以涨见识。
综合各家的信息，他得以了解：“进化”、“畸变”和“血脉”，是最近二三十年，围绕生命和超凡力量进化，陆续明确的三条最重要研究方向。
其中，“进化”是以正常人和能力者为参照系，以基因科学为基础，研究打造出一个 “能力配比和加点路线”，试图推演出人类的超凡力量的“完美模板”，实现让正常人向能力者的飞跃，并持续进化。
这个研究路径曾经开展得红红火火，很多人也从中受益，甚至在场就有人，是在那个阶段，获得了灵感，才一举登入超凡种层次。
“万师范是那个时候起来的。”血妖直接点名。
“你不是吗？”万流花反问。
“我是野狐禅。”血妖打起了哈哈，却也没有明着否认，“那一波可是肥了不少肉身侧……当然崩掉的更多。”
罗南听他们聊起旧事，也不嘴，听得饶有兴味。期间若有所觉，好像万流花的视线，往他身上偏移得多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