授赏结束,老爹向张超他们走来,脸上也洋溢着难以掩饰的高兴。
“恭喜老哥,以后就是我们前团左队的队副了。”
一个队有五伙,老爹虽只是升队副,可在这五十人的府兵队里,那也是二把手了。各伙的伙长们纷纷过来拜见新上司。
柯五也跟在几名伙长身后,他原来是老爹伙里的一名伍长。老爹原来一伙十人,五人一伍分为两伍,老爹是伙长兼左伍伍长,而柯五则是右伍伍长。现在老爹晋升队副,柯五顺位接了伙长之位,兼了左伍伍长,右伍伍长之位则由同村的黄脸刀牌手柯山接任。
“一个队副而已。”老爹呵呵笑着,但看的出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。
“队副今日升官兼授勋,这是喜上添喜啊,中午弟兄们可是要吃你的烧尾宴哦。”
“就门口柯七娘子的店里吃酒如何?”站在老爹身边的是队头崔浩笑道。这位队头是老爹他们这队的老队头了,但年纪并不老,也就三十出头,是白鹿乡本镇人。
烧尾宴本是朝官荣升,宴请皇帝以谢上恩的酒宴。不知怎么的,也迅速流行到了民间。如今不但臣荣升摆烧尾宴,就是普通的小官小吏升迁,也都要摆宴,并也称之为烧尾宴。
关于烧尾的含义,民间传说不一。
一说是人之地位骤然变化,如同猛虎变人一般,尾巴尚,故需将其烧掉。另一说则是新羊初入羊初,会因受羊群干犯而不得安宁,只有火烧新羊之尾,它才会安定下来,从平民进到官僚阶层,如同新羊出入羊群一样,一时难以适应新环境,故需为之烧尾。
还有一说则是鲤鱼跃龙门,必有天火把尾巴浇掉才能变成龙。
不管是哪种说法,烧尾都有升迁在那里好一会才回过神来,“哦,这样啊,快进屋里吧,外面冷。”
说是请客吃饭,其实这乡里街上就没有一家像样的饭店。
柯七娘子的这家饭店,其实就是一家小面馆,主打面食,客人吃啥就做啥,汤饼为主,也会蒸些蒸饼,若有需要,也可以煎些煎饼卖。
不过这店里实在是简易,约三四十平的店面,一间到底,里面摆着约十张桌子,都是极普通的木头桌子,配着胡凳,很简易。店里里外也就七娘子一人,别无帮手。
不一会,老爹跟着柳队头一起过来了。
“今天我们队里的兄弟来了管饱,随意吃,都记我帐上。”老爹倒是很豪爽。
一队五十人,队头和几个伙长以及队里同村的府兵坐了一桌,其余的人,就随意了。好在家有的免费的吃就很高兴了,也不挑剔。
“就吃汤饼吧,简单方便。”
柯七娘子倒是会帮老爹省,选了最简单方便也实惠的汤饼,也就是面条。队里的汉子里也不挑,有汤饼吃很满足了。
柯五和柯山,则一个去街上唯一的一家熟食店买熟肉,另一个去打酒。
店里忙碌起来,不少其它府兵也都过来吃饭。这个叫着要一碗汤饼,那个喊着要几个炊饼,好不热闹。
“小莲,快过来帮忙。”柯七娘手忙脚乱,忙不过来。
“来啦。”
一个约摸十一二岁的高挑小姑娘带着一个**岁的姑娘从后面出来,姑娘袖子挽着,手上还有水,看样子刚才是在后面洗碗。
张超估计这两姑娘就是柯七娘的女了,两姑娘与柯七娘子长的也确实很像。小姑娘倒也不怕生,对店里闹哄哄的景象很是习惯。
姑娘帮忙擀面,小姑娘则帮忙烧火,配合的倒是很默契。
家闺秀不会轻易抛头露面,但对于普通小民来说,这些则没有这么讲究。
“三郎,帮忙招呼乡亲们。”老爹见生意这么好,便也干脆挽起了袖子,过来帮忙揉面。张家沟的几个同村也一起帮忙招呼客人,端碗送面。
“哦。”张超笑着点头,也加入到了这热闹的小面馆生意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