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梦。
时常会做到的,熟悉而又陌生的梦。
轮回的天空,飘着细雪。
永无止境的,红色的漂亮的晶莹雪花。
这里雪并没有忘记自己的颜色,她有着鲜艳,璀璨的红色。
周围是被染红了的世界。
有人在哭泣!
耳边,是凄悲哭泣的声音!
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眼泪顺着脸颊,一直滴落到了雪里。
滚烫的泪水,将美丽的冰雪融化成冰水,一瞬间,消失在了土地的深。
正如手中握着的温度,由温暖,渐渐的变的冰凉。
哪怕再努力的握着,也能感受到,手中那生命的气息,正在这冰雪中,不断的融化。
仿佛也要随着雪花逝去。
无力!
焦虑!
脆弱!
悲伤!
种种负面的情绪,充斥着心头,痛苦的说不出半句话。
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红色的雪花。
然后悔恨。
然后悲伤。
然后拼尽全力的握紧手中的温暖。
可终究抵挡不住时间的侵袭。
温度正从手心中不断流逝……
窒息般的痛苦袭来,身体翻江倒海般的难受。
好想死掉!
想着干脆死掉好了!
反正这样的世界,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!
然后梦的颜色渐渐凋零。
鲜红不断褪色,彩色正在忘却,黑白的阴冷覆盖了整个世界。
就在一切即将被黑暗笼罩的时候,那仿佛要将破碎的世界重新拼凑起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清脆,稚嫩,轻柔中带着令人怜惜的可怜嗓音,为这支离破碎的黑白世界唤来了鲜艳的颜色。
“哥哥,不要哭……”
……
……
夏新醒来的时候,发现脑袋昏昏沉沉的,头痛的厉害。
身体仿佛被撕裂般的疼痛。
口口的喘着气。
摸了下脸颊,这才发现,不知合适,自己已经泪流满面。
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
夏新感觉翻身艰难,胸闷的喘不过气来。
往身上一看,这才发现夏夜就趴在自己身上,抱着自己呼呼睡呢。
琢磨着估计是被压的吧,睡梦中以为鬼压床呢,难怪这么难受。
夏新轻轻的把夏夜放在了身边,为她盖好被子,就爬起身进浴室洗漱了。
伸手在镜子前抹了下,把雾气抹去,发现镜中的自己,眼角还挂着掩饰不住的泪痕,有种莫名想哭的感觉。
为什么……
客厅里有些阴暗,电视是关着的,外面旭日初升,阳光还没铺进客厅。
冷雪瞳并不在。
夏新想起昨晚。
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回来的时候,就听到冷雪瞳房间里传来忆莎的惨叫,悲惨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深夜,才结束。
也不知道莎莎又做了什么事惹她生气了。
夏新回来的时候,客厅已经整理的整整齐齐了,不过忆莎就惨了,因为乒乒乓乓的声音太吵,被楼上楼下的都投诉了,保安物业都过来了,家里在她的旁边。
当时夏新就很想声告诉她,“姐姐,不早了,现在都10点了,你没发现人家都很尴尬的跟你打招呼吗?”
前面说话的老校长,很是无奈的看了眼进来的忆莎,默默的当成没看到,显然早就习惯了,这么重要的开学会议,居然能迟到一个小时,全校也就他一个了。
会议一如既往的枯燥乏味,虽说记录,夏新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,他不是冷雪瞳啊,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。
不过,他发现开会期间,忆莎虽然强装镇定,但一直皱着眉头,脸色僵硬着,显然肚子疼的厉害,呼吸都有些吃力。
忆莎额头冒着细汗,一直保持着端庄的仪态,坚持到了会议结束。
直到回到她自己的全校唯一的,一间教师独立办公室,才把自己甩到了椅子上,捂着肚子,把小脸贴到了桌上。
“不行了,小新,我痛的快要死掉了,有没有可以不让人痛的快速死掉的方法,给我个痛快吧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傻话。”
“啊啊啊,”忆莎发出痛苦的悲鸣,“原来活着是这么痛苦的事吗。”
夏新被这熟悉的话语,唤起了脑海里几幅令他痛苦不堪的画面,心中一紧,脸色搐了下,也是心跳的厉害。
但再去回想,又想不起来了。
“别说傻话了,叫你以后再早餐中餐乱吃,作息乱成一团,我去给你买点胃药吧。”
忆莎嘴硬道,“喂,我还没到那种年龄呢,我现在就算肆意挥霍身体,也根本不要紧,才不需要吃药,死也不吃,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,对我身体的践踏。”
夏新回了句,“说不定吃完立马就不痛了哦。”
忆莎立即就投诚了,“小新,快去买药。”
“……”
说好的死也不吃呢?
夏新走出教学楼,在路过校篮球场的时候,发现周围围了不少的观众。
中间左右两边各站了十多个高壮的男生。
夏新正疑惑着这么多人要干嘛呢。
一道熟悉的,略带几分挑逗,又诱惑的嗓音,已经轻飘飘在耳畔响起,声音虽轻,却仿佛羽毛般撩过人的心田,让人心痒痒的。
“这可难办了,你们两边都有比赛啊,可我只能去一边啊,要不……这样吧,你们打一场,谁赢了我就跟谁走怎么样。”
夏新完全明白她口中的“打一场”,绝对不是“打篮球”的“打”。
再看两边剑拔弩张的气氛。
夏新有预感。
这开学前两天,就要爆发一场几十人的极地乱斗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