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苦苦支撑的还有西城的的马万年,他身上披挂着乃父的银甲,手执着一杆长矛,站在城头上不知所措。
这是马万年第一次上战场,好在城头的白杆兵皆是久经战阵,不需他多言便自行的守卫着城墙。
手中的白杆握的都冒汗了,马万年终是没有勇气上前迎敌。
昨日那般在祖母面前请誓,如今就好像自己啪啪的打着自己耳光,火辣辣的疼。
“宣使人,城头箭羽无眼,请宣使人去箭楼吧,那里安全些。”
西城由于背靠山,攻势想比其他三相对弱些,一个白杆兵见自家少宣使呆立当场,好言相劝道。
白杆兵们都知道他们的少宣使没上过战场,是以也没有人嘲笑,毕竟对于一个没有见识过战场血性的年轻人来说。
说是一回事,真正的经历又是一回事。
宣使人能稳稳的站在城墙上,已经让不少人吃惊了,事实上再勇武的士兵,第一次上阵杀敌也多吓的双腿发颤。
这没什么可丢人的!
士兵拉扯着马万年想把他扶到箭楼,冷不丁一支箭羽从城墙下划着抛物线射来。
“人小心!”躲闪不及,士兵手上用力一把把马万年推倒,自己却中了箭。
“啊——”箭羽竟射中了士兵的左耳,整个箭头都已没入耳郭,鲜血瞬间从耳中冒出。
马万年被这一声嘶嚎惊醒,手忙脚乱的把士兵拖入了箭楼。
“兄弟,兄弟!”马万年用力的晃动着怀中的士兵,士兵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动静。
马万年摘下银盔,伸出右手照着自己的脸上来了两个耳光,把箭楼里的士兵吓了一跳。
“人,您这是为何?”
“是我害了他,是我……”马万年喃喃道。
说完他戴上银盔,起身欲出箭楼。
“人,您第一次上城墙,贼军攻势凶狠,您还是呆在箭楼吧!”士兵拉着马万年的手臂劝道。
“马家世代英良,我马万年纵是身死城墙,也不做孬种!”身后士兵的死让他心中极为痛楚。
也许这便是失去袍泽的感觉吧,马万年再不迟疑,甩脱箭楼中士兵的劝阻,捡起地上的白杆长矛冲了出去。
“艾将军,这些土家兵甚是顽劣,小的们都累了,咱们明日再战吧!”一个刚从战场退回的西军将领气喘吁吁的对着艾能奇道。
“龟子,我八千精兵攻掠一个小县城,竟然四天没攻下来,本将军还有什么脸面回去。
格老子的,就你丫累,城墙上的那些土人着二百余部下,对着秦拱明说道。
“我听那边的军士说,咱们的小侄子已经杀了两个贼军了,那边的攻势不用担心!”
“好样的!不愧是马将军的后人!”秦翼明还没夸完,但见城下乌压压的压过来比之先前更多的贼军。
“贼军又压上来了,怕是最后一战了,快回去协防吧。”秦翼明点了自己手下最能打的几十人跟着秦拱明向南城跑去。
“拱明!”秦翼明突然喊,秦拱明转身。
“如有不测,来世再与你做兄弟!”秦翼明喊。
“一言为定!”说完秦拱明再不耽搁,向着自己的城头跑去。
“兄弟们,贼军势众,此一战怕是难有明日,本官向来不多言,今日便多说两句。
白杆兵没有投降的将士,以前没有,以后也没有!”
秦翼明看着身后又少了几十人的部下,征战一天,原本五百士兵,如今已剩下不到两百,几乎每个士兵手臂上、肩膀上、甚至额头上都带着伤。
“死战死战!有死无生!”剩余的一百多号白杆兵声嘶力竭道。
“杀敌!”秦翼明再不多言,提起手中一把卷了刃的战刀当先冲上城头。
一刻钟后,天色渐渐暗下。
西军苦熬一天终于有人登上了墙头,白杆兵却没有一个后退,在城墙上与西军拼了起来。
“杀啊!”西军后方突然传来不一样的喊杀声,西军攻势随即弱了下来。
“将军,城下似乎有异动!”一个白杆兵跑到秦翼明身边声吼道。
天已经黑了,城墙下黑乎乎一片看不清形势,只能听到一片嘈杂的喊杀声。
秦翼明一刀把一个西军士兵斩落城头,趴在垛口向下观望。
“城下何人制下?”秦翼明喊。
“我乃京营参将何文选,奉圣上之命领京营四万士兵前来赴召!”
“天不亡我秦家!”秦翼明听完喝一声向后倒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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