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与她一起去吧。”
站在门口的夜罗刹，举步走了进来。
“无涯昏迷不醒，牧是主帅，不能离开军营。”
“谁也不需要，我并不进宫。”
凤九看了进来的人一眼，摇摇头。
“九小姐，你不进宫，上哪找药去？”
御惊风轻蹙了蹙浓眉。
“说不定药都在皇宫里，宁太后，正等着我们上门。”
“我自有办法。”
凤九深吸了一口气，看着夜罗刹和帝冀。
“我娘为了保全帝家的命脉经已牺牲，她也算是还了战璃月一条命。”
“我们两家的误会，我想御惊风已经与你们说明，一切都是宁太后的错，我娘，还有我们龙家都是受害者。”
“如果此次我进城找到了药，挽回了太子殿下的性命，也算是我替我娘还了欠帝无忧的债。”
“若行动失败，我回不来，我的命，算是还了龙家欠下帝家三皇子的性命。”
“从此以后，我们龙家并不欠谁。”
凤九敛了敛神，在帝冀和夜罗刹身上收回视线，看着帝非慕。
“慕牧，乔木是我的人，我暂时将她留下，若我回不来，我的人会来接她回去。”
“在这期间，希望你能护她周全。”
乔木向前，盯着凤九，沉声说道：“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守护！九，我要与你一同进城。”
凤九回过头看着乔木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“明天一早，给我准备好早膳，我一个人去，有信心回来，你去了，咱们只会互相连累，明白？”
凤九给了乔木一记安心的目光，再次看向帝非慕。
“你还没答应我。”
“有我在的一天，没人会欺负她。”
帝非慕沉声回应道。
“好。”
凤九点点头，“有你这句话，我便放心了。”
她回头看着夜罗刹，继续说道：“夜前辈，麻烦你给我准备夜行衣。”
“好，跟我来吧。”
夜罗刹颔首，看了帝冀一眼，才转身离开。
凤九再拍了拍乔木的肩膀，举步跟上了夜罗刹的脚步。
乔木看着离开的人，一句话都说不出口。
以她的功力，跟着九进城，确实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帮忙。
乔木微愣了下，急急忙忙迈开步伐，往外而去。
帝非慕刚想迈步，帝冀轻咳了声：“牧，现在你哥的性命，整个龙武军的兄弟，帝家的未来都得看你。”
“你确定，一定要去冒险？”
“而且，你的功力并不在凤九之上，放心吧，她不会有事。”
“九这两天为了哥，耗费了不少真气，她整个人都消瘦，憔悴，你是没看出来？”
帝非慕冷眼看着帝冀。
他并不能原谅三番四次要杀九的人，但，帝非慕还是很清楚，帝冀的话，却是事实。
“牧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实不相瞒，我对九也很愧疚。”
帝冀看着帝非慕，浅叹了一口气。
“哪怕伤我无涯的人是她，我也能不计较，毕竟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是夜雪宁所为。”
“就如九所说，龙家也是受害人，但，你不能否认咱们帝家所受到的伤害，绝对不比龙家轻。”
“咱们与夜雪宁不共戴天，这个仇，帝家一定要报，你明不明白？”
“起之际，一道娇小的身影，从窗户没入厢房。
穿着夜行衣，蒙着脸的凤九，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站起的高身影，并没作声。
龙不屈的脸，又恢复了之前毁容的模样，凤九仔细观察了好一会，才确定面前人的身份。
她随手一扬，将打开的窗户合上，伸出白皙的小手，扯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布。
“她，死了。”
凤九看着龙不屈，眼底闪烁着泪光。
龙不屈对上她的目光，张开双臂。
凤九咬了咬唇，向前，扑在他的怀里。
这是龙飞燕死后，她第一次哭。
娘死了，从此以后，她又变回了一个没有娘的孩子。
凤九紧紧抱着龙不屈，放声哭了好一会，才渐渐平息下来。
她深吸了几口气，擦干眼泪，抬眸看着龙不屈：“后院的老爷子，知道这件事情了吗？”
龙不屈摇摇头，轻轻揉了揉凤九的小脑袋。
“别哭！他有你，就足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