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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跃文一脸茫然：“接小华的？去哪？”
“山上！”
我先给出答案，接着就反问侯跃文：“你确定田建华已经死了吗？”
侯跃文定了定神，但却迟疑犹豫：“我，也不知道。
反正小华第一次不动了之后，他不喘气了。过了一段时间，才又起来了，力气还变得很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也开始犹豫要不要问出后面的问题。
这时候，院子里嘈杂起来，赶来了很多村民。
我冲向门口：“怎么回事？过来个嘴皮子利索的。”
一个戴眼镜的小年轻被推举了进来，看清他样貌的时候，我心里有些惊讶。
和失踪的田建华长得很像，但要更年轻几岁。
“传宗，你们刚在外面说什么呢？”侯跃文待我询问，还主动帮我介绍：“这是我们村长的子，赵传宗。”
紧接着，他又凑到我身边耳语了几句：“他是小华的亲弟弟，老村长没子，从田叔家抱走了一个，这孩子也知道。”
我豁然明了，这种事，早些年在农村很常见。
赵传宗有点文弱书生的气质，简单寒暄几句，就进入正题。
“彭夫，昨天晚上的时候，有好几户人家都看见了，被你放在地里的那些人，都活了！”
我点了点头，对此并不意外：“都去了山上？”
赵传宗有些惊讶，点头道：“家都很害怕，晚上没敢出来，天一亮就赶紧到找你，听说你昨晚来了我哥家里。”
昨晚上那些脚印，肯定是很多个人的。
既然二驴子是来接田建华的，那么在他之前那些，就很可能是那些死去的人。
“你哥呢？”
我开口反问，既然赵传宗没上来就询问田建华为什么没在家，就应该是被人看到过了。
赵传宗没有犹豫：“有人看见我哥也上山了，就在天快亮的时候。他上山的时间最晚，一个人去的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时间也对得上。虽然田建华没能跟上部队，但总归也是成功上山了。
赵传宗表述了村民的想法，除了一些简单的关切之外。最为重要的，是上山的那批人，还会不会回来？
所以人都知道，那些人都已经死了。
我想了想，沉声道：“他们还会不会回来，我也不知道。容我稍微准备准备，我去山上找找他们。”
“真的还要去找吗？”赵传宗有些着急：“其实，只要他们以后不再来找村里的人就行。”
我轻轻一笑：“就算是死了，他们也没找过你们麻烦啊。都是一个村子里生活的，
有必要这么害怕他们吗？”
赵传宗脸红了起来：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但他们毕竟都已经死了。死人和活人，怎么能再住到一块？”
我没再和他争辩下去，让他先去把围堵的村民疏散了。
关上房门之后，我直接询问侯跃文。
“赵传宗和田建华，这兄弟俩的感情怎么样？”
侯跃文一愣：“也就那样吧，不怎么亲近，但也算不上多坏。”
叹了口气之后，侯跃文继续道：“赵传宗还不记事的时候，就被抱去村长家里了，他亲爹亲妈死的也早，可能连长啥样，他都不记得，跟小华，也没什么感情。”
我点了点头：“我看出来了，赵传宗从进门之后，一句关于田建华的事，都没有主动问过。对于这个亲生哥哥的死，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。”
如果不是驿村现在的局势之下，我也不会关心别人家的事。
但是现在，我更加坚定的认为。造成十多个人死亡的，不仅仅是红眼蟾蜍引发的病症。
从我昨晚进村之后，先被拉去灌酒，然后所有的尸体，集体上了山。
从我的角度来看，很像是因为我的到来，威胁到了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的布局。
因为我是被请来的医生，而且一来就阻止了焚尸，保存下尸体，想要研究病因。
所以，只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，所有的尸体，都已经不在驿村了。
我不觉得这是巧合，而且如果我来的再晚一天，所有的尸体都会被烧掉，很可能是想要毁灭掉一些线索。
思忱片刻，我起身拉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叶芸。
“候老哥，我们先回去休息了，你要和我们一起吗？”
侯跃文也跟着起来：“我跟你们走吧，村长也是让我照顾你们，我还住你们那个院子，方便您随时找我。”
返回村长家豪宅的路上，我没再问什么，快到家门口的是，才突然发问。
“候老哥，你身上有没有什么感觉？比如有想跟着上山的念头？”
侯跃文有些懵圈：“上山？您不是说马上就要上山吗？我肯定得跟您去。”
我感觉话题被他带偏了，不好确定他是有意还会无意。
“那好，不过你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，马上告诉我。”
侯跃文看了眼自己断臂上的绷带：“都没事了，也不咋疼了，您都给我治好了。”
我笑着叮嘱了几句，拖着昏昏欲睡的叶芸回了房间。
玉红蝶也下了车，缓缓挪步进来。
“昨天晚上，你有看到什么吗？”
玉红蝶小心接过叶芸搂在怀里：“我听说了一些，但我没看到。昨天晚上，也没人在我视线内走动。”
我们住的地方，和田建华的家，以及出村上山的路，都有很远的距离。
把昨晚上的经历和玉红蝶说了一遍之后，她还是冷冷淡淡的样子。
“你怀疑有人在阻止你给诊病，那你觉得这个人是谁？”
我摇了摇头：“有几个人选，但都没有证据。”
“第一个，村长赵满良。他不像那种不知轻重缓急的人，一来就给我安排酒席。而且，只有他有这个权力，安排这些耽误诊治的琐事。”
“第二个，他的养子赵传宗。我和他只见了一面，只是直觉上觉得，他也有嫌疑。换句话说，如果是他背地里害人，其中也包括自己的亲生兄长，我是一点都不会感到意外。”
“第三个！侯跃文！”
我压低了声音：“所有上山的人，都是死人。田建华一开始不是，他是在我和叶芸离开之后，突然死亡的。”
“侯跃文是唯一的见证者，但没人能证明，他说的都是真的。而且，除了被烧成碎肉的那些人，就只有他一个人没上山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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