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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芸小脸煞白，紧紧抱着玉红蝶，急声向我解释：“我刚才要出去买吃的，一开门就看见它了！吓，吓死我了！”
围观群众一紧开始议论纷纷。
“这是给死人烧的纸人吧？小彭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？”
“没听说啊，彭医生看着挺和气的。”
“难说，现在的医患关系向来紧张，可能是没给人把病治好，惹人记恨了。”
我被这些风言风语吵得头疼，干脆先把纸人拖进了医馆，防止舆论继续演变下去。
医馆内，玉红蝶轻轻拍打摩挲着叶芸的后背，以示安慰。
我低头端详着面目僵硬的纸人，和上次开车的那个不同，这个纸人的面容画的很潦草，只能说是五官一个不少，但像是随意拼凑的一样，看不出来像谁。
沉思了好半天，我开口打破平静：“你们看这个纸人，像不像花花？”
叶芸几乎破音：“老板你别瞎说，花花就在后院呢，怎么可能是他？”
我皱起眉头：“我只是说像，身高、体型，多差不多。而且纸人的姿势，不很像一个乞讨的人吗？”
叶芸的脸色越发苍白，小丫头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。
“老板，那我们是不是只要给他些吃的喝的，就没事了？”
叶芸盯上了纸人合拢的双手，因为是手捧状，这会空空荡荡的，索取的意味更加明显。
我压低了声音：“它想要的，不是简单的东西，我不想给他！”
很显然，纸人是三十一年前拐走花花的那个人，送来的。
他想要的，就是诡药！
迟晋又一次提前算到了事件发展，不过我已经有些麻木了。
“你们在这里等着，我先去把它理掉。”
纸人虽然恐怖，但并没有阴魂依附，反倒让我有些失望。
拖着纸人去到后院，我打算干脆一把火给它点了。
花花本来在角落里抱着洋娃娃，看到我把纸人拖过来，没有半分恐惧，而且露出开心的傻笑。
我心下明了，叶芸那种惊恐的反应，才更符合正常人。
“花花，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见到这种纸人？”
虽然是被拐走了三十一年，但幕后黑手不可能对花花完全不管不顾，否则花花不可能活到现在，他又不是每次都遇到我们这种愿意主动照顾他的人。
所以我突然想到，花花是肯定见过幕后黑手的，
而且很熟悉。
花花一如既往的，对我的话充耳不闻，但却主动去拉起了纸人的手，脸上的笑容很开心。
当然，如果是外人看到这种画面，肯定会觉得惊悚。
我站在一旁，默默关注着拉着纸人嬉戏的花花，越发笃定。
花花对街上的行人都是恐惧和警惕，但对纸人完全没有。
可以想象，和纸人待在一起，才是他人生中最常见的经历。
“花花，能不能告诉我，你还在哪里见过它？或者跟它一样的‘人’？”
我急声探问，但花花的表现让我再一次失望了。
他可能根本听不懂我的话，况且他除了自己的名字，不会说任何话。
看他和纸人玩的很开心，我有些犯难了。把纸人烧掉，花花可能会有抗拒。
但如果留着纸人，叶芸那副受到惊吓的样子，又让我心疼。
“罢了，你慢慢玩吧，但如果玩坏了，我可不管修。”
我看到纸人的膝盖已经被磨烂了，花花下手又不知道轻重，估计用不了多久，就会把纸人折腾散架了，就当给了他一个另类的‘玩具’吧。
回到前堂，我提醒叶芸：“花花和他的新伙伴，玩的很开心，你今天别去后院了。”
叶芸才刚缓过来一点，疑声问我：“花花的新伙伴？后院还有别人吗？”
“我不刚给它拖进去吗？”
撂下一句之后，在叶芸面带惊恐的注视下，我走出了医馆。
叶芸现在对玉红蝶寸步不离，只好我去买早点。
当然，我出门的目的，更多的是去小超市门口‘路过’一下。
走进超市，尹语琴所在收银台后玩手机，头也不抬的道：“要什么自己拿。”
我没有回应，尹语琴过了好半天才抬头看我：“你怎么来了?”
她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，她不知道我会来，说明在这一刻，我的行为不在迟晋的计算之中。
“来买点东西！”我轻松了许多：“给我一只打火机，我等下要回家烧点东西。”
尹语琴将信将疑的看着我：“你要烧什么？”
我沉声回应：“纸人！”
尹语琴回忆了一下，露出恍然之色：“噢！昨晚上那个？我们看见它从街口走到你家门口去了。”
我心念一动：“你们看见它了？你们，指的是你和迟晋？”
“对啊，他出去买早饭了，一会就回来。”尹语琴淡然回应，甩给我一只塑料打火机，就不再理我了。
过了十多分钟，见我还是没动地方，尹语琴终于忍不住问我：“你怎么还不走？”
我微笑道：“来都来了，跟老邻居打个招呼，我等会他。”
话音刚落，迟晋就从门外进来了：“果然，我不进来，你也是不会走的。”
我刚要说话，突然看见痴心的右手上都是水泡，还有油渍和血污。
他自顾自去货架上寻找纸巾，撕开之后擦拭伤口。
看他的样子，表现的很从容。
更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是，尹语琴虽然满眼都是忧虑，但却没有上前帮忙。
对于一个可以为对方豁出命的女人，自己男人受了伤，却没有半分关切，这很不正正常。
“你的手怎么了？最好还是去我医馆里包扎一下吧，医药费我给你打折。”
既然尹语琴不开口关切，我就亲自来。
迟晋淡然一笑：“没这个必要，一点小意外而已。”
“钦天监天星秘术的传人，洞察万物，居然也会出这种小意外？”
我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，迟晋眼神闪烁了一下：“真的只是意外，当然，也只是可控的意外！”
迟晋意有所指，见我还盯着他不放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“我跟你说过，我自己也是棋盘中的棋子。如果有所逾越，于己不利。”
迟晋抬起手让我看了看：“按照你们的话说
，这是报应。从我的角度出发，这是交换！我督促你的下一步行动，有些逾越了，我只能把代价，压缩到我能接受的范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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