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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弯腰将医刀捡起来，叶芸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，好奇的打量着：“是和你的刀不太一样，但你怎么知道是谭氏诡医的？”
“在田建华的家里，有一模一样的刀。甚至，这可能就是我在驿村看到的一把！”
我想去思索，周密很恶心的甩动手指：“两位，我的手是不是怎么着都得比刀重要点吧？”
“死不了。”我用手抵挡着溅射的血珠子：“破了层皮而已，不是还有另外一只手吗？继续啊。”
周密抬腿要走，我拦住了他：“我说真的，没开玩笑。现在我相信你的判断了，这堆废料底下，肯定有问题!”
“你·······不会是看我受伤了觉得好玩，故意耍我吧？”周密开始怀疑起我了。
我给了他一个真诚的眼神：“我突然想到，赵传宗和他的亲生哥哥，有个共同的习惯，他们喜欢把东西埋在地下。细算一下，其实诡医谭秉也有这习惯，所以他的墓藏在泥潭底下，这可能是他们这一脉的习惯！”
周密半信半疑，我继续催促：“我也怕你手上的伤感染了，但这里连根纱布都没有，我也没办法医治。赶紧干活，完了之后我去给你包扎消毒一下。”
在我的苦口劝说之下，周密终于重新上道了。
我也没真的只在一旁干看着，放下叶芸，和周密一起挖掘起来。
在清理掉上层的橡胶废料之后，下方的地面上，果然有人为翻新过的痕迹。
我和周密继续努力，将碎裂的水泥地板撬开，出现了一个二十多公分见方的方形坑洞。
这个洞看着差不多有个一米多深，手机灯光打不进去，只能看到里面有块的东西，把坑道给堵上了。
“底下看着还是橡胶，来吧，我是玩不过你们师徒俩了。”
周密一副认命的表情，深吸一口气，将没受伤的手探入坑洞。
“等等，摸着了，但有点滑！”
周密努力了好半天，才开始缓慢抬起手臂。
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，我不免好奇：“你到底摸到什么了？”
“还是橡胶啊，
不过这一块圆得跟西瓜似的，我好不容易才摸着一小块凸起。”
周密一边解释，一边将他所说的‘西瓜’提了出来。
叶芸一直紧盯着这边，看到‘西瓜’之后，
掩嘴发出一声惊叫。
我也同时咽了下口水：“人头？不对，是包裹着橡胶的人头！”
周密捏着的，是这颗人头的脑袋，有些不自然的嘀咕起来：“我摸着挺软和的，应该是假的吧？”
叶芸慌慌张张的过来了，指着橡胶人头：“是老板！”
我回头看过去：“别胡说八道。”
但叶芸的眼神，不像是开玩笑。
周密已经把‘人头’放下了，轻轻用手指戳了戳，重重松了口气：“是假的！实心的橡胶而已，里边没有真正的人脑袋。”
我摸出捡来的医刀：“那么这把医刀，不是用来切药的，而是被用做了刻刀？赵传宗下班后不好好歇着，偷了废料躲这练雕刻？”
叶芸急声补充补充：“而且他雕的是你的样子，雕的好丑！”
我把橡胶人头翻了过来，仰面朝上，细看之下，确实是我的样子，只是这雕刻的水平，真一言难尽。
“确实不咋地，应该是橡胶这东西太软了，不适合雕刻。”
我认真评点了一下，叶芸双肘一拼，压在我背上：“其实已经雕的很像了，老板你本来长得就很丑！”
周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，注意到我‘和善’的眼神之后，立马严肃起来：“那啥，我刚看底下还有，你们等着，我再给掏出来。”
一回生二回熟，周密这次用时很短，提出了的第二颗橡胶人头。
“欸？这不某个傻徒弟吗？”周密拎着橡胶人头吓唬叶芸。
叶芸在我背上和周密打闹：“才不是呢，赵传宗的手太笨了，一点都不像！”
虽然叶芸不愿意承认，但我们都看得出来，第二颗橡胶人头雕的就是她。
我抬手阻止了她和周密的打闹，周密也赶紧正经起来：“下面还有！”
周密继续去捡‘人头’，我蹲在一旁沉思：赵传宗雕刻的，都是我们医馆里的人。他远在市郊的工厂，却每天都在惦记着我们？
印象中，我和他也没什么交情。
“红蝶姐姐？”叶芸一开口就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周密捡出来了第三颗‘橡胶人头’，是玉红蝶的面容。
“我刚摸了摸，底下还最后一个，看来还有我的。”周密朝我狡黠一笑：“看到没，在别人眼里，我也算是你医馆的人，回头记得补一份工资给我。”
“你先交一份食宿费给我吧！”我反呛了一句。
周密快速的取出第四颗‘人头’，我和叶芸看了一眼，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拿到自己面前看了看，周密脸色都憋红了。
“小密密，是你是你，肯定是你，就算只有半张脸，也能看出来是你！”
周密气冲冲的将雕刻了一半的‘人头’砸在了地上，这是一件半成品。
为了化解尴尬，周密努力装出没事人的样子，硬往下聊：“再往下就见底了，现在你们该相信我的判断了？赵传宗这个人，肯定有问题！”
周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：“我觉得他这有问题，不就是喜欢玩雕刻吗？干嘛要偷偷摸摸的？”
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，接着周密的话道：“喜雕刻不用避人，但雕刻的对象，不能被人看见。赵传宗偷偷雕我们的人头像，肯定不止无聊的私人癖好那么简单。”
周密皱起眉头：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？是不是该去审问他一下了？”
我想了想，摇头道：“咱们先把这些‘手工艺品’带走，至于赵传宗，还是再等等吧。我们躲在暗，观察他在看到‘人头’失窃之后，是什么反应？”
周密认可了我的
决策，想和我击掌。我拒绝了他那只脏成了黑色的爪子，抱着两颗橡胶人头出去，不忘提醒一下周密。
“你出来的时候，记得把你自己的‘头’带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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