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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还未进入房间之前，我就从赵传宗的脸上看到了一抹笑意，和他往日里有些唯唯诺诺的姿态不同，很陌生。
“光线强度不同，开门的动静也不同，来的不是刚才那两个小角色吧？”
只一句话，就让我确定下来，这才是那个曾经站在小洋楼里的黑袍诡医！
周密冷笑一声：“人家都是越关越怂，你被扔这一晚上，胆子怎么缺变了，敢这么跟我们说话了？”
赵传宗依然带着笑意：“你们？来的果然不止一个人，周厂长既然来了，彭诡医不会不在吧？”
我走进空荡荡的茅草屋，细细打量着他：“从昨天晚上，我就觉得有问题！”
“你不用费那么多心思了。”赵传宗开口打断了我：“去玄黄道逛了一圈，其实我挺喜欢他们‘阴极生阳’的理论的。”
“但是我没办法回答你任何问题，因为我多数时候都在睡觉，什么都不知道。”赵传宗顿了一下：“对了，邓宝川不是要给我自立门户的机会吗？我的医馆找好了没？”
周密皱了下眉，撸起袖子：“我现在看这小子怎么就那么不顺眼呢？我能先揍他一顿不？”
见我和赖茂盛都没有阻拦的意思，周密自己却有有点不自信：“真不拦我？那我可真动手了啊？”
我还在琢磨赵传宗的神情，跟昨晚的表现，真真是换了个人。
“随便打，我保证能治得好，你付
医药费就行。”
我冲周密说了一句，他只是过去象征性的踹了几脚，不痛不痒的。
“彭杰，我很不喜欢你这个小跟班。如果他以后要是被毒死了，你会为他报仇吗？”
周密这下子真的起了怒火，一巴掌扇在赵传宗脸上。
赵传宗嘴角溢血，但那份笑意更加重了几分。
“回来！”
我急声厉喝，周密抬起的手悬在了半空中，我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黑气，顺着他的指尖向上蔓延！
“赶紧回来，不然你真的会死！”
我加重了语气，周密一脸茫然，但还是走了回来。
“你还真信他的？这下子就是死到临头了还嘴硬，以前在厂子里的时候，居然装的那么好，我都没看出来他居然还有这份脾气。”
周密愤懑不已，我一把抓起他的手腕：“死到临头的是你！”
“嗯？彭爷你什么意思？刚才可是你说我可以随便揍他的！”
周密还不明所以，我摸出三棱针，刺入他的指尖。
黑色的血珠子一滴滴落下，过了好久才转为鲜红。
周密的反应很是迟钝，赖茂盛紧忙凑上来看了看：“毒？为什么会中毒？”
我继续取出更多三棱针，分别刺入周密胳膊上几穴位，同时密切关注着赵传宗。
“刚才那一巴掌，是他下的毒，毒在他的血中。”
赵传宗舔了舔嘴角的血迹，一副挑衅的姿态。
我深深叹了口气：“即便是玄黄道有《丹箓》的备份，再加上这两只不知道哪个诡医的手。也不足以让你在一个月内，达到足够配制半成品诡药的水平！”
“而且诡医本就罕见，我们巫彭一脉，从不用毒。擅长用毒的诡医，我目前也只听说过一个。”
“诡医！谭秉！”
赵传宗笑的前仰后合：“我以前躲在菜窖里看书，找到过两页谭秉的手记。他其实前半生也不用毒，可是自知比不过你们巫彭，所以才开始反其道而行之！”
“治病救人比不过，那就比杀人啊。用毒杀人，可比什么刀枪棍棒来的更简单！”
周密手上的三棱针还没拔掉，又想冲过去动手。
我没拦他，只是善意提醒：“手艺再好的医者，也难就求死的人。你要是再被他下了毒，我可懒得再救你了。”
周密悻悻然回到我身边，不说话了。
我继续审视着赵传宗：“所以你从在驿村的时候，就开始骗我了，目的是为了隐瞒自己的诡医的身份，并且主动将谭秉的医书都送给了我，声称自己在医道上没有天赋。”
“你做到一切，都是在示弱！”
赵传宗嘴角一撇：“不是示弱，是那个废物真的弱！将近二十年的时间，在菜窖里绑头猪都能学会了，可他偏偏连几个药方都背不下来！”
我捕捉到他话语中的异样：“他是谁？”
赵传宗脸色一沉，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。
他的这般表现，更加说明了他在隐藏一些关键的信息。
“算了，既然你不愿意说，那么······咱们正式开始吧！”
我给周密递了个眼色，他眨巴了几下眼睛：“开始什么？”
“你忘了咱们今天是干嘛来了吗？被审者不愿意配合，不是该用上酷刑了吗？”
我示意周密过去，他依然是迷茫之色。
“去吧，刚才不让你动手，是我觉得赵诡医会愿意配合。既然他现在连句话都不愿意说了，那你就去撬开他的嘴。”
“无论你用什么手段，只要给他留口气，我都能救活他！”
周密脸色越来越难看：“彭爷，他死不死我不关心，但我还没活够呢。他要再给我下毒怎么办？”
“要不？让他去？”
周密也不藏着掖着，直接去指赖茂盛。
我板起脸来：“就你去，别说是他了。就算谭秉再活过来，他的毒我也能解。”
周密犹犹豫豫了半天，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：“彭爷，你可别忽悠我啊。万一我被毒死了，你也得跟这丢脸！”
一开始的时候，周密还有些忌惮。
但随着上手之后
，就逐渐放开了手脚，尤其是当赵传宗又一次露出笑意的时候。
“你特么的！还笑！你丫是不是就好这口啊，我越打你越开心？”
片刻之后，周密暂时停了下来，气喘吁吁的站在一边：“不行了，先歇会。完全没有成就感，这家伙脑子有毛病吧？”
即便周密已经刻意留手了，但这么长时间的殴打，赵传宗已经血头血脸的瘫在了椅子上，陷入昏迷状态。
从始至终，我都在仔细观察着，赵传宗的痛觉没有任何问题，有时候也会本能的躲闪。但多数时候，他都在‘享受’自己被殴打的过程。
或许周密猜的没错，赵传宗的心理，确实不怎么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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