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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里，我挥手打断了黎志弘。
“你一直描述的，都是你的视角看到过的。”
“我想知道，那天晚上，你又做了些什么？”
黎志弘坦然了许多：“刚才你在逼我花钱让人开口，但其实在一周以前，我是在花钱让人闭嘴。”
“那天晚上，我亲手把于梦瑶给埋了。任何看到过的人，都拿着我的钱走了，这是他们的封口费。”
“第二天，我就为我子请来了医生，并且去调查那个女孩的身份。”
“如你所见，一般的医生根本治不了我子的病，所以我最后求助了邓爷。”
“不过我查清了于梦瑶的身份，她是我子背着我交往的女朋友。身世很清白，性格也没问题。”
“而且，我知道小帅为什么和她交往。原因很简单，她确实和我妻子长得很像。但和我妻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，只是长相上的巧合。”
我终于是明白了来龙去脉，直接挑明：“于梦瑶身上有量撕咬伤，你隐瞒她的的死亡，是因为你认为黎帅咬死了于梦瑶！”
黎志弘没有继续否认，苦笑道：“我从没放弃过希望，我相信小帅一定会好起来的。但他不能背负人命，而且我相信，他也不是故意杀人的。”
“你也看到了，小帅现在的样子，根本没有自己的意识。”
我盯着黎志弘看了半天，怅然道：“我在考虑，要不要给你一份真正的希望，但我不能保证，它会不会破灭。”
黎志弘没有急着追问，现在已经是一副颓然绝望的态度。
“你有多少把握治好我子？”
沉默许久，黎志弘还是问了出来。
我叹了口气：“有人曾经告诉过我，世间的一切，都可以用‘是’和‘否’来评判。你可以认为，我有五成的把我，能治好，或者治不好。”
“不过我想给你的希望，不是这个，而是于梦瑶的死亡真相！”
“你犯了一个错误，你只是因为黎帅发病，变得很像传说中的狼人。并且于梦瑶是因为满身的撕咬伤，失血而亡。”
“所以，你就很自然的认为，是黎帅咬死了于梦瑶！”
黎志弘伸手去拿第二枝烟的手僵住了，神色激动起来：“你是说，我错了？于梦瑶不是我子咬死的？”
“还是那句话，五五之数！”我沉声道：“我现在只知道，咬死于梦瑶的，是一群烈犬！”
“但利用这些烈犬伤人的，是黎帅还是其他人，我还没有查明！”
黎志弘露出惊喜的表情，以自己的情感来评判和笃定：“我子一定不会是凶手!我让人调查了小帅和于梦瑶，他们俩感情很好，小帅绝不可能杀她！”
我持怀疑态度：“你真的了解你子吗？”
黎志弘再次僵住，若有所思。
我没兴趣和他讨论这一点，只是认真规劝：“你看到的，也只是黎帅抱着于梦瑶的尸体回到家而已。”
“但是现在真正关键的，是在他们回到家之前的经历。”
“于梦瑶不是死在你们家里的，我相信你肯定也调查了他们之前的经历。我觉得，你有必要分享给我！”
黎志弘是个谨慎的人，依然是思索良久，才开口告知。
“那天晚上，小帅和于梦瑶，去了郊外的一家流浪犬收容中心！”
我轻轻点头，当所有的线索能够对应上，并给形成线状之后，真相就已经不远了。
“你真的了解你子吗？”
我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，黎志弘是个聪明人，很快就明白了我意思。
“你是想说小帅伤害那些动物的事吧？我已经知道了，不止这一次!”
他最后一句话，反而是把我说懵了。
“不止这一次？也就是说，你知道他做这种事，以及不是第一次了？”
黎志弘轻轻摇头：“我说的是两件事，我很早之前就知道小帅虐待动物的事了。”
“但我不敢，也不忍心戳穿他！他是个没了母亲的人，他恨那些动物，我没办法拿这一点去指责或者教育他。事实上，我也恨！”
“如果不是当初家里养了那么多条狗，我妻子也不会死！我妻子去世之后，我带着她的遗体做过尸检，她的呼吸道里，粘连着宠物犬的毛，医生说那是长年累月，逐渐及赞出来的。”
我没有深究这个话题，直接问他：“你说的第二件事又是什么？”
黎志弘将自己的手机摆在了桌面上，点开聊天软件，给我们看了一份通讯记录。
对方的网名是一串乱码，只有一条文字，其余的全是图片。
这条文字很简洁，就几个字：【二十万，我就把照片删了】
我继续点开照片，全是和那一晚的黎帅有关。
第一张，黎帅抱着鲜血淋漓的于梦瑶，背景是黑夜和我在幻觉中看到过的深坑。
第二张，黎帅抱着于梦瑶走向路边的跑车。
之后几张也都是连贯的，拼凑起来，就等于是还原了黎帅抱着重伤的于梦瑶，从郊外离去的经过。
“你认定黎帅杀了于梦瑶，这几张照片，也带有一定分量吧？”
黎志弘点头叹息：“更有分量的，其实是那几个文字。”
“对方拍了我子的照片，并且向我要二十万，这就是在勒索。他敢向我勒索，不就是在说，他目击了我子杀人吗？”
黎志弘的判断，合情合理。但在我看来，是错特错。
“你被忽悠了！”我划到第一张照片：“于梦瑶受伤是在他们背后的那个深坑里。”
“黎帅这个时候，抱着重伤的于梦瑶，已经证明了一件事，他其实是救出于梦瑶的人才对。”
“除非你子精神分裂，一会杀人一会救人的。否则的话，真正的凶手，不就是拍下照片的人吗？”
黎志弘瞳孔快速收缩：“拍照的人是凶手？可他为什么会放我子回家？他不怕小帅报警抓他吗？”
我继续翻看了一遍其他照片，心下已经明了。
“黎帅在上车的时候，虽然表情已经不受控制，但外表来看，还是没有长出毛发的，而且意识还算清醒。”
“拍摄者敢放他离开，并且提前拍照用来诬陷。唯一的解释，就是他提前知道黎帅和于梦瑶的结局！”
“一个会死，另一个会变成没有人类意识的怪物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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